两座千年帝都的较量(东方今报)

2013-08-14 09:43:19来源:东方今报
【开栏的话】丝绸之路,一条以中国商品命名的“国际通道”,那些个时代,那些个人物,以及创造的奇迹,我一直暗存惊叹。还有一点,那就是担忧,或者叫压力。我一直不敢动笔,一直在反复思考关于丝绸之路的

【开栏的话】

丝绸之路,一条以中国商品命名的“国际通道”,那些个时代,那些个人物,以及创造的奇迹,我一直暗存惊叹。还有一点,那就是担忧,或者叫压力。我一直不敢动笔,一直在反复思考关于丝绸之路的种种元素,始终担忧自己微薄粗浅的知识,难以让读者彻底了解我们正在走的丝路,更怕给读者造成一种文化的误导。相信社会如此富裕、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我们想要了解一些景点遗迹的历史文化知识很简单,这也是我们所不愿多次翻阅史料、网络赘述的。

因此,在这次重走丝绸之路的文化采风活动中,我会将我沿途所看、所听、所想、所思,以“谈”这么一种特殊的方式向大家做表达,以期对洛阳这座城市,以及生活在这座城市,关心这座城市发展的人有所帮助。   

从汉魏洛阳故城内城遗址,到隋唐东都洛阳城定鼎门遗址、新安县汉函谷关,再到西安大明宫遗址、大小雁塔等,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两座千年帝都的辉煌。正是那些辉煌造就了盛传2000多年的文化交流通道,而这个通道竟被德国柏林大学的校长命名为“丝绸之路”。无疑,这个名字已被全球文化学者接受,它很准确地涵盖了这条路上最重要的东方起点的特征。作为生活在洛阳的人来说,足以让我们自豪几千年,甚至更远。

其实,2006年起,自从丝绸之路被提出申遗开始,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洛阳对丝绸之路申遗均表现出一种极其活跃的姿态。或许是对丝绸之路东方起点的争议,也或许是对洛阳如此活跃的猜疑,总有这么一个声音的存在:洛阳为什么如此活跃,申遗是全国的,不应该由一个城市主导,难道洛阳想单干?我在想,这是两座千年帝都的较量。

给新安一个闻名于世的机遇
   

较量,并不是如此简单。几千年来,要么是西安是国都,洛阳是陪都,或者洛阳又成为国都,西安做了陪都。两座千年帝都的较量,其实也是朝代间的更替,帝王间的较量。无论怎样,两座城市在当时的世界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辉煌之城,代表着古老的东方文明。这样想来,如今联合申遗就顺理成章。毕竟,大家是拴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连接两座城市的,正是我们这两天所走过的路,一个汉函谷关(新安县)与一条崤函古道(三门峡陕县)。新安人应该感谢西汉名将杨仆,正是这位先人不满足于被封“关外侯”这个地位,或是出于自尊心而向汉武帝建言将函谷关外扩,才有了函谷关从三门峡灵宝东移300里至新安县境内,也就有了秦函谷关和汉函谷关之分,更有了汉函谷关取代秦函谷关成为22个申遗点之一。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它会使新安县成为一座闻名于世界的新星之城。汉函谷关的保存极为完好,虽然是清代复建,它足以令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倍感荣耀。在穿越这座关门时,我已感受到这座关隘的黄土之沉重,历史之沧桑。
    凝视这座两层的古关隘,我眼前始终出现两个场景:一个是,杨仆在完成迁关以后,站在这座城隘上,傲视过往的商队,微笑着捋捋胡子望向长安的样子。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千年后,他的私念成了新安人,甚至洛阳人拴住家乡生活方式、思维方式的锁链,而他的脚步,他的笑容,也成了新安人、洛阳人的最大安慰。感谢杨仆,给新安,给洛阳又一个闻名于世的机遇。另一个,是汉函谷关下川流不息的驼队,他们用自己的脚步筑起了东西方文明的道路。
    隐世千年的古道
    崤函古道,也叫崤山古道,指的就是古代洛阳至陕西潼关这段狭长函谷的通称,它其实是从秦岭余脉崤山峡谷中劈出的一条险道。
    8月13日,在陕县硖石乡车壕村东800米处的一个山丘上,我见到了古道的一段遗址。其保存的完整性让我至今仍对其真实性产生巨大的怀疑。据陕县文物局局长曹铁刚介绍,这段名为崤函古道石壕段的遗址属汉唐时期,距今已有近2000年历史,且因是整个丝绸之路申遗项目(文化线路类型)中唯一一条“道路”遗址,而成为最具代表性的一处遗迹。
    我怀疑的是,就这么一条土路,只是有几道很深的车辙印,会保存那么久远?难道从来没下过大雨?然而,曹铁刚用一组组数据和专家考古事例反复地向我证实着它的真实可靠性。一直致力研究丝绸之路的洛阳丝绸之路与大运河经济文化研究会会长徐金星教授,同样用他多年的研究成果消解着我的种种猜测和怀疑。
    我很难相信,经过几千年的沧海桑田,如此繁华的城市边上竟会放逐一块如此原始的土地,让它孤零零地待在一边。现存这段石壕古道遗迹长约230米,路面宽3米至6米,车辙宽约1.06米,辙痕深0.05米至0.3米不等,由西北走向东南,呈“∽”形。辙痕系车轮在原自然石灰石质山坡上长期碾轧而形成,印痕清晰。除辙痕外,局部尚留有人工钢钎凿刻的痕迹。因以后新修的道路改线绕行,这段古道被遗留在一条马鞍形的山梁两侧,虽经风雨剥蚀,依然如初。
    正是这条道,连接着两座千年帝都,不断过往的驼队演绎了东西方文明的较量,更成就了中国大部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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